每到阳春三月，老家江阴可是吃刀鱼的好时节。刀鱼是是典型的洄游鱼种，肉质肥嫩而鲜美，但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刺，它的生性就是不让你大口大口尝鲜的鱼，而是让每一位喜好它的人，必须慢慢吞咽，细细品味。否则，不但会尝不到它的鲜味，而且还会被它的刺卡住！
刀鱼每年洄游到长江口时，正好是鱼肥而刺还未硬的时节。老家人做刀鱼主要是清蒸，但做法与其它清蒸鱼有所不同。记得小时候老家有亲戚来，总会带上些刀鱼来，于是从小就看妈妈做清蒸刀鱼。只见妈妈洗净刀鱼后，加上葱、姜、黄酒后，直接上锅蒸，蒸熟后再倒上些酱油就可食用了。妈妈说刀鱼很鲜，不用加味精等其它调料，原汁原味最好吃。也许只有这样做才是最原始，也是能将刀鱼特有的鲜美调出来的最好做法。当热气腾腾刀鱼上桌来时，一股鱼香味弥漫在空气中，你再尝上一口，那鲜、那嫩、那肥、那香，那真是人间美味，无法形容啊！
因为是江阴人，记得在谈恋爱的时候，清明前夕二姐从老家带了些尚好的刀鱼，让我送上五、六条给丈母娘尝鲜。我骑着自行车一路赶去，谁知到了丈母娘家一看，只剩下了二条，原来装鱼的塑料袋破了。这事成了老婆日后的笑谈，也成了我难以抹去的记忆。
清明前夕，老家鲜美的刀鱼会引来许多食客纷至沓来，因为等到清明节过后，鱼刺就会长硬，不但鲜味会减退，吃起来鱼刺也会更卡。然而，由于前些年过度的开发，以及去老家吃刀鱼的人越来越多，原本平常人家的菜，被炒到四、五千元一斤的高价，而且捕捞量也一年比一年少，以至于江阴已经捕捞不到刀鱼了，鱼种也处于濒临灭绝的境地，让人十分忧虑。于是，我们再也吃不到家乡的刀鱼了。
值得庆幸的是，由于国家的政策好，今年忽闻高价刀鱼无人问津，于是我走进鱼市场，看到了久违了的刀鱼，感到十分亲切，鱼价也已经逐渐地在回归理性，回到百姓中间。于是忍不住买上几条，解解馋，也解解这么多年来的相思之苦。我知道，这刀鱼不一定是老家来的刀鱼，但也算是在清明前夕吃过刀鱼了。
2013-3-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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